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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发蝉声 兔有兔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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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0-4-4 11:36:16 来源:中国寓言网 作者:本网 阅读23370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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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爷按语:近日余途将自己的几则寓言交叶澍老师求教。蝉爷和兔儿爷两位就其中两篇作品的写作和修改问题的讨论引出了文学创作的诸多有意思的话题,我们觉得这些带有普遍意义的话题还是有和更多的寓言作者及文学爱好者分享的价值,现将我们的通信邮件发表在这里,欢迎更多的人发表意见,参与讨论。 高凳上的老鸡(原作) 余途 一只老鸡坐在距地面很高的凳上。他想得到地上的粮食,他饿极了。老鸡够不着,他叫小鸡帮忙。 小鸡很愿意帮助老鸡,但他无能把粮食送到高处。小鸡说:“你要吃,自己下来拿。” 高凳上的老鸡说:“不行。我一旦离开高凳,就会失去它。我宁可饿死,也不能没有这个高度。” 小鸡仍伏在地面吃食。 老鸡却死了。他彻底离开了他不愿离开的高凳。 (创作于1984年收入华艺出版社2000年版《余途寓言》)
高凳上的老鸡(蝉爷意见) 一只老鸡坐在距地面很高的凳上。(很高的,凳有多高?缺乏生活真实,会让人觉得不可信)他想得到地上的粮食,他饿极了。老鸡够不着,他叫小鸡帮忙。 小鸡很愿意帮助老鸡,但他无能把粮食送到高处。(这样的语言,干,欠生动。) 小鸡说:“你要吃,自己下来拿。” 高凳上的老鸡说:“不行。我一旦离开高凳,就会失去它。(直白了。)我宁可饿死,也不能没有这个高度。” 小鸡仍伏在地面吃食。 老鸡却死了。他彻底离开了他不愿离开的高凳。(直白,无回味。)(注:括号内红字系蝉语。)
高位上的老鸡 修改:蝉爷 一只老公鸡拼了命总算飞到了屋顶,心想居高临下,怎么也得坐稳了。
它得意不到半天,不争气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眼看晒场上满地金黄的谷子,他够不着,“小的们给送点吃的上来,快点!” 一群小鸡看着老鸡,喃喃道:“咱上不来啊,只有您自己下来吃了。” 老鸡一听火了,“下来?亏你们想得出来,我能到这高位,容易吗!宁可饿死,咱也不能没了这高度。” 鸡群仍伏在地面吃食,没去理它。 过了几天,人们发现房顶有只死鸡,奇怪的是,没倒下,端坐得稳稳的。
耳 朵 余途
耳朵没声了我才知道耳朵有用。 我给领导看门,看了六年。进领导门的人越来越多,出领导门的人也越来越多。领导屋里一般没声,偶尔有声。有时领导大笑,有时大吼,有时进去的人大哭,有时大叫。领导问我听见什么了,我说外面什么也听不见。 这两天常有个女子进出领导的门,其实我什么都没听,领导总问我听到了吗,我想领导是在考验我。 正月十五,领导放假,我还是看门。 满城都是烟花爆竹。 我正看得听得满心欢喜,头上一声炸响,我就倒地了。事后有人帮我擦了血,比划说是爆竹崩的,我脑袋嗡嗡响,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领导问我,听得见吗? 我说:“真的听不见了。” 领导的秘书写给我说:“耳朵可是有用呀!” 我这回知道了。
(选自《城市晚报》2009年4月2日、《百花园小小说原创版》2009年11、中国戏剧出版社2009年版《中国蚂蚁小说十六家》、《快乐童话故事》2010年1期)
蝉改:
耳 朵 耳朵没声了我才知道耳朵有用。 我给局长看门,看了六年,进局长门的人越来越多,出局长门的人也越来越多。局长室里一般没声,偶尔有声。有时局长大笑,有时大吼;有时进去的人大哭,有时大叫。领导问我听见什么了,我说外面什么也听不见。 这两天一个时髦女子常进出局长室,其实我真没听,局长却总问我听到什么了吗,我想领导是在考验我。 正月十五,我还是看门,满城都是烟花爆竹,我去门外看热闹,正看得满心欢喜,头上“轰”地一声炸响,我就倒地了。事后有人帮我擦了血,比划说是爆竹崩的,我脑袋嗡嗡响,什么也听不见了。 领导来看我,问听得见吗?我不知他说什么,局长秘书写给我看:“耳朵可是有用的呀!” 这回我知道了。
兔儿爷给蝉爷的信:
蝉爷: 首先要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哈哈,不过,蝉发蝉声,兔有兔语,是符合自然规律的,也叫百鸟争鸣,可能蝉声更动听,兔叫则不那么美。 如果不算不谦虚,我就和蝉讨论几句。 “高凳”在那篇寓言里也是一个寓体,选用是有用意的,暗喻高高在上的位置,也是一种权力的象征,这在中国古代及各国皇宫贵族乃至今天的政治座位大多如此,我倒觉得这个比“高位”更文学、更形象,也更有想象空间,不缺乏生活基础。其他使作品生动的改写当是我学习的地方,但是,我的构思和语言有特点也好有局限性也罢,只留下寓意为原作者的改写方法让我总感到那已不是我的作品。 我让我夫人看了修改前后的作品,她说原作好。当然这是爱屋及乌不足为证。 另外,你说《耳朵》改编最妙之处是秘书拿纸写才可以使耳聋者明白对话的问题是什么。实际上,对一个耳聋患者来说,他是在听不到别人说话后,自己表达:“这回真的听不见了。”既可理解为条件反射回答别人的问话,也可理解为痛苦的自言自语,愚以为不是自相矛盾。 你看,我这是不是有点不识好歹呀?哈哈,蝉,谁让我和你熟“知了”呢,你也要接受承受力的考验。 扫墓回家了吗?电视说贵阳久旱逢甘露,我想也是清明时节雨纷纷的一种印证。
兔儿爷
蝉爷复兔儿爷信:
兔儿爷:
“高凳”之说,不用解说,蝉要连这都不知道,就不是蝉了。文学是形象的,称之为“凳”,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所以要让鸡上更高的高位。有点水平的不会不懂你的“凳”。只是,你的“凳”是明写,改后的“凳”不见了,却跑去人心中了。 你说的《耳朵》改编最妙之处,错,那不是我的话,谁说的,不用问,就看说的对不对。你的辩,口说行,而靠文字表达的作品,有漏洞。《耳朵》是篇佳作,可让人过目不忘! 有句话,你是说对的,一个好编辑,在改稿时要尽可能保留原作者风格。这次是个例外,也是有意“打击”你。为什么要打,是因你写作起步早,下的功夫多,你应该比现在更有影响,作品也应更能引起反响,问题所在,蝉已和你说了很多,就因为太熟加上作者对自己东西珍爱的共性,兔看不清,睡不醒,哈,促你认真想去。 最高兴的是你夫人说你写的好,哈,这比什么都重要!不过你妈说看不懂你的有些东西,也很重要,她的爱不比你夫人浅! 你要愿意可把我批在你的原作上加红字的那份和改稿。加上你的原信和蝉的回信一起发到博上,甚至论坛上去,你喜欢火热的认真的讨论,那就试一次。你的博,粉丝不少,让他们代蝉安抚你“受伤”的心,哈。 才回来,见信马上回。呵呵,呡树汁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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